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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满身酒气的醉汉凑过来,小声告诉他:“你打听奥瑟拉诊所?别人我都不告诉的,其实啊,真正动手术的不是奥瑟拉医生,是那个女的——那可真是个辣娘们”。

话题逐渐往下流的方向奔去,歇洛克遮掩了自己的不适,他正打算转移话题,却被他们的谈论吸引。

“你可别对赫斯顿那臭娘们动心,”一个大胡子的男人显然是喝高了,他的整张脸到脖子都是红的,“她可是拿枪将她的追求者逼出诊所的!”

于是酒馆里响起一阵哄堂大笑,充满了那位追求者该不是你自己的调侃。

歇洛克似乎抓住了什么,找了一位大嘴巴的客人,故作不经意地说:“这位赫斯顿小姐可真是位泼辣女。”

于是那个客人小声地回答他:“他们都在猜,先生,之前有个过来求医的人,跌死在山崖下,他们都在猜是不是赫斯顿——”

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手比出枪的姿势。

歇洛克为他续上酒,他便满意地继续往下说。

“不过,我看布拉肯斯托爵士恐怕要失望了,他那个好不容易瘦下来恢复健康的儿子,一整颗心都挂在她身上哟。”

他睁着一双浑浊的醉眼,说话时哈出令人不悦的酒气,从怀里掏出了破破烂烂的烟盒,歇洛克又很是殷勤地帮他点上。

“外乡人,你倒是识时务——”他正要说什么,突然看向了酒馆之外某处,“看,那是赫斯顿。”

黄昏的集市,人群熙熙攘攘,四涌而来,哗然而去,而他的眼里只剩下一个可爱的人,因为阳光在这一天最后的温柔滞留在她身上。

她在那里,就在眼前。

可眨眨眼,她又消失了。

他想追出去,但腿像是被捆住般动弹不得,醉汉一只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一幅和他哥俩好的模样,歇洛克知道他恐怕只是想让他多请客吃杯酒。

而此刻,无需要伪装,歇洛克在想,或许他就是醉汉,更要命的是,他甚至觉得那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