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涉咬牙切齿地想:我不管同不同意,这段日子都只能呆在你的这个什么鬼报竹轩了吧?

苏涉在一旁安静着,倒是顾思明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他从不知这人能这般絮叨,顾思明絮叨着他如今的身体,说他如今动弹不得,是因他给他施了麻沸散,之后药效褪去,便又该疼了,灵脉重新生长的疼。

“江晚吟还真是个活阎王。”

苏涉虽知道顾思明说了他也不敢信,可仍旧试探着问了一句:“外边——”

“人证已‘死’,公审只能暂时延后了,在能找到敛芳尊之前。金凌——如今的金宗主——在你被下了狱后,带门生围了苏府。你放心,”顾思明看着他瞬间紧张起来的眼神,忙道:“你的家人还有弟子暂时都无事,我留心着在。”

可顾思明这般说了,苏涉仍是有几分闷,虽然他知道顾思明的话不可信。可是……金凌该是恨透我了,他恹恹地想。

“悯善想知道我是怎么把你弄出来的吗?”顾思明拿话逗他,又在他不肯言语时,对他道:“你的骰子,我在上头动了手脚,给你诊病的时候,然后便移花接木。”

在被苏涉奇怪地看着时,顾思明不禁又笑了:“顾家虽钻的是医修一道,可这些取巧的术法却还是有的。你若想知道是什么原理,等你好了,我便教你。”

他仍像那个大夫,轻哄着他的病人,温言软语。

“你为什么救我?”苏涉又问了他一遍。

“我说了,可你不信啊,”顾思明将他夹在衣领里的一缕乌发理出,又带着几分迟疑地问他:“这般总显得有几分乘人之危,可是……悯善要我再说得明白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