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宗主说的……该是血洗不夜天那日发生的事情。”
顾思明告诉江澄:蓝景仪的父母皆死于不夜天,而他的爷爷便是被蓝忘机重伤的那三十三位长老之一。
蓝启仁看着蓝景仪的面色随着他的话语变化——他的脸一点点低下去,像是要避开光,藏进阴影里再不被人看到。
多可笑,蓝景仪想:在乱葬岗上时,我明明还觉得方梦辰的癫狂荒谬至极。
待他终于能再发声时,他问蓝启仁:
“先生说含光君打伤了我爷爷?那我的爷爷如今在哪里?为什么我……从没见过他?”
这话让蓝启仁有一瞬的迟滞,之后也只能沉声道:“他在那件事的半年后便去世了,那时你还小。”
“因为什么去世?”
“……伤病一直不见好,令仪【1】年纪又大了。”
“那又何必说打伤!”随着这话,蓝景仪猛地抬起了头,眼角在短短的时间里便凝起猩红:“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凭什么不告诉我?”
“景仪,处在我的位置,你会怎么办?”那一瞬的蓝启仁显得苍老极了,他似乎总在面对这样的问题,明明他是在据说是这玄门最干净的地方:“事情出来了,除了惩戒,这也是我们唯一能给出的补偿。可是,这样的补偿反遭来记恨的,我也不是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