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摁上泥土的那瞬,苏涉突然想:若是让顾思明坐这儿,此时怕已经浑身不舒坦了吧?
可金凌突然“诶”了一声,推了他一把,将他推出了这阵让他懊恼的恍神。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金凌已经将外袍脱了下来,往地上一展,才又把他摁下来,轻声抱怨:
“你一身白衣服,等会儿闹个黑屁股啊?我这儿可没放你换洗的。”
这话让苏涉的心稍稍定了下来。
再过不到一年,少主就比我高了吧?坐下后,发觉两人几已平视的视线,苏涉这般想,却又在对视转变成逼视时尴尬地别过头去:
“说什么呢。”明明都招了。
“比如为什么苏老夫人会那么说?”金凌的问话让苏涉瞳子一张,他没料到金凌会问这个:“虽说金子勋对你做的也很过分,但是与你兄长的死相比,那便是可提可不提的了吧?可为什么她状告时,还专门那么说——”
告这个欺凌我幼子、害我长子性命的恶人,她说。
就好像是特意顾着你的情绪。
若从来一碗水端平了,又何必这般小心翼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