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功赎罪、撇清嫌疑,是为了我吗?
听到金凌突然出口的问题,江澄一时哑然。
不,她当然不是为了我,金凌想:她那么做时,甚至也没什么将功赎罪、撇清嫌疑之意,她就是想那么做了。为什么她那样的年纪,还可以那样任性,不必左思右想,瞻前顾后,可以只想着自己这一时想要怎样。你们都想我见她一面,可你们甚至不告诉我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到底,我根本不认识她啊,这个本该与我骨肉相连的亲人。
“舅舅,”金凌又问江澄:“她以前在对你和魏无羡时,是一碗水端平了的吗?”
他问这话时,心里已是生出种荒谬,亲弟弟和假弟弟,一碗水端平,便已是不平了吧?
“阿凌,”江澄抹开嘴角:“阿姐对我和对魏无羡当然是不一样的。我是他弟弟,魏无羡对她来说,一向……更复杂,你懂吗?”
金凌摇了摇头,他不了解这两个人,更遑论理解这二人的相处和他们对彼此的含义。
江澄叹了口气,最终以回忆的口吻去讲述:“记得父亲刚将魏无羡接回来时,魏无羡很怕狗,那时妃妃、茉莉、小艾才刚被我从虞山那边抱回来,我才养了不到两月,它们明明一点都不凶,只是三只小奶狗罢了,可他还是怕,一看到便吓得打哆嗦。于是,父亲便做主将它们送走了。不是让我把它们关在哪个院子里养,或者嘱咐我栓上绳子,而是直接送走了,阿凌,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是个信号,金凌想:魏无羡不是什么普通的从外面接来的门生弟子,而是可以从江枫眠的亲儿子手里夺走珍爱东西的被宗主宠爱着的孩子。
“你瞧,你懂了,”江澄看着他,叹了口气:“我当时年纪小,还傻傻地不懂,可阿姐已经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