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嫦趁着李钺不注意,对着金堂悄悄眨了下眼,而后便做出害羞模样规规矩矩站到了徐氏身边,连眼睛都没到处乱瞄,极是持重。
李钺此时才越过金堂上前行礼:“行知见过外祖父、外祖母。”
谢父亲自起身,扶了李钺起来,上下打量一番,才道:“不错。”
得谢父这么一句,李钺脸上的笑都止不住:“爹娘大哥大嫂叫我代他们向你们问安。”
徐氏这才开口道:“他们在京城,一切都好?虽说常也通着书信,到底不如从前时常见着,是好是坏,见上一面,就能知道。”
“爹娘一切都好,”李钺随后又问谢父与徐氏身体如何。
两相寒暄一番,等坐下来时,已过了些时候。
徐氏这才指着谢嫦同李钺道:“这是嫦儿。”
谢嫦娉娉袅袅从徐氏身侧走出,莲步轻移间隐约可见鞋头花蕊上缀着的细碎流苏。谢嫦走到李钺一丈远处,停下脚步向他行礼:“见过郡王。”
李钺见状,慌忙起身回了一礼,道:“表姐不必多礼,咱们在家里,只论亲缘不论其他。”
“礼不可废,”谢嫦抬头时脸上挂着笑,只是等对上李钺时,又谨慎的收了,而后又悄悄退回徐氏身边。
徐氏拍了拍谢嫦的手道:“你也去坐吧。”
谢嫦这才移了地方,在金堂身边坐下。
李钺就坐在金堂对面,倒是没敢乱看。
谢嫦在金堂身边坐下,又见金堂无事,方用团扇做掩饰同金堂道:“方才四叔进来前,祖母正在说,咱们还是后日出门,只是从西山绕一段路,赏一赏西山景,再慢慢往庄子上去。”
“也行,”金堂想了想道,“若咱们去得早,说不定还能赏一赏雾中西山。”
“我先前听祖母说了,西山起雾时连着云霞,能将山腰遮个严实,远远地,就像是只一座山峰浮在云上,只是不知有没有这个运气,”谢嫦提起出游,眼睛里便多了几分神采,可见是真心期盼着的。
“若后日赶得不巧,又有什么妨碍,等过些日子再去就是,”金堂说着又道,“出门次数多了,总能将山景看个大半。”
谢嫦听着便不由笑起来:“山景日日不同,每季也不一样,若真要如四叔所说,只怕我都得不着家了。”
“颍州附近,我有不少庄子,只要事先定好路线,你便只当是去庄子上小住,”金堂正要再说,甫一抬头,就对上了李钺看过来的视线。
李钺被金堂抓住,倒也坦荡,直接开口问道:“小舅舅你们再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