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有像汤普森那样把全部家当拋进去,但是一旦大法官判定他们赔偿,他就算是把班纳特庄园卖掉也赔不起这些钱。况且他也只是代家族管理这座房子,不能算是自己真正的产业。

玛丽裹着毯子,趴在二楼栏杆上,探头探脑地偷听父亲他们的谈话。

汤普森说,希斯克利夫已经连夜赶往伦敦查看情况,但是无论如何这笔买卖他们是肯定要赔掉本钱了。

他们在运送货物以前,明明已经检查了许多遍,那些皮子和竹筒没有一点毛病。况且前几批货物也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唯独给公爵的这批出了意外。

这是他们最大的一笔单子,倘若这笔买卖能成功,希斯克利夫的厂子就可以再扩大一半。

玛丽一边听,一边觉得周身发冷,按照父亲的意思,如果付不起法院的赔款,他们就要没房子住了。

班纳特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来了,她披散着头发,眼底有一片青黑,胸口剧烈起伏着,手指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里。

“不要担心,宝贝,你父亲会有办法。”班纳特太太揽住玛丽的肩膀,身体轻微颤抖,不知道究竟是在安慰谁。

令人遗憾的是,班纳特先生并没有如太太所愿想出办法。希斯克利夫从也伦敦回来了,同时带来了一个更加不幸的消息。

那批货物的破损十分严重,连做边角料的功能都丧失了,只能沦为一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