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在中便道:“那你写封回信给他吧,劝他好好养身子,别再记挂宫外之事了。”

“正因如此。”柳慎言叹了口气,挣扎着下床,走到窗前的书桌旁,坐了下来,拿起了狼毫,想了想,随即下笔如飞,没过一会儿便写好了回信,将它折叠好了装入信封,交给金在中,又朝他弯了腰,却是长揖不起:

“郡爷大恩大德,慎言没齿难忘。”

金在中将信怀入袖中,浅声道:“言重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他看着他羸弱的身躯,道,“柳大人还是少些忧思,多养身子吧。”

“多谢郡爷关怀,只是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也不想徒劳费力了。”柳慎言苦笑,“只可怜我老父,为我奔走多日……日后若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却是不知谁给他养老送终。”

“柳大人千万勿作此想,你年纪轻轻,定然会好起来的。”金在中心头沉重,只觉这没有开窗的房间气闷得很,不欲再待下去,便道,“我家中还有事,便先告辞了。”

柳慎言点了点头,意欲送他出去。

金在中委婉谢绝了,径直推门出去了。

琴真拿到信时,已是第三日清晨。

金在中进宫探望头风发作的独孤太后,顺便将回信叫金篱送了去。

琴真未料到柳慎言还会写回信,几乎是又惊又喜,打发了人便迫不及待地看起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