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清醒地看着自己胸口的匕首被拔出,湿滑的血液顺着胸廓流到白色的床单上,肾上腺素针被注射入皮下。
头顶上的灯有些晃眼,她将注意力放到旁边的十六号身上。
十六号机械地按照研究员的命令传递各种工具,黑色的眼睛中一片死寂,即使在明亮的灯光下也没有丝毫波动。
研究员是一个中年的男人,棕色的眸子里只有一片冷漠,他面无表情地操作着手上的器械。
“镜子,”霜月吐出一口血,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流到脸颊、脖颈,最后在床单上绽开一朵红色的花,“至少让我看看我被做了什么吧?”
十六号似乎被设定为除了实验之外以她的命令为先,话音刚落,他就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可拆卸的镜子挂在床边。
研究员冷淡地瞥了一眼十六号,没有说话,手上动作不停。
胸前的一片血都被纱布吸干,电刀的呲呲声以及烟熏味有一瞬间让她感觉自己是铁板上的烤肉。
她看到自己的心腔被迅速修复,心脏的跳动回归正常。
……所以老头子让她扎自己心是为了什么?
还有这种医疗技术如果用在医院里应该能救很多人吧?
一条长长的丝从她的胸口扎入,她只感觉胸前一凉。
那条乌鸦吊坠的红色眼睛被扣下,露出里面小型的定位仪,那颗定位仪被装在了她的心脏旁边。
与之相伴的还有一个小型的黑色物体,她当然能认出那是什么——炸/弹,她最熟悉的东西。
哦豁,不愧是老不死的。
滴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钻入她的耳朵,本来还很平静的她不由烦躁起来。
她看着自己被打开的胸骨内侧心脏跳动着,脸上被固定着呼吸面罩,鲜红色的肺叶在人工通气下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