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公鸭嗓在我跟前响起,我抬头瞧见姚方,正与身旁一个年约四十的汉子说话,那人是他爹,姚二郎。
我站起来,看着他父子二人。
姚二郎头一回见我,笑得和蔼,道:“你叫迎儿,听方儿说你去过我家,吃蔷薇花绿豆粥。”
我点点头。
姚二郎又道:“你叔叔打东京回来,一会儿要到我家,我接你与他聚聚。”
他估摸以为我怕被骗,所以特意找了儿子姚方来。
姚方道:“迎儿妹妹,你叔叔的确要到我家,他在衙门回话,一会儿就到家吃酒了,我们来接你。”
我道:“他怎的不回自家,偏要去你家?”
姚二郎笑道:“你这女娃娃端的警惕,这却好,不过你叔叔已知晓家中事,暂且有别的打算,索性央我看护你一阵。”
我心里早就乐意跟他走,不过嘴里问了几句,听他这般说,哪有不理会,也不回家收拾,跟着他父子二人,往街尾巷子去了。
到了家,姚家四口都在,姚大娘子早准备好了饭食与我,我琢磨他们怕是早知道我在潘氏手下过活,或是听我叔叔说起,这才待我好。
不管实情如何,我受他们的好意。
我吃了饱胀,在院子玉兰树下,寻到姚二郎,道:“二叔叔,你不是说我叔叔就要来家喝酒,他怎的还不来?”
玉兰树还不是开花时候,一树叶子,风细细,摇曳轻盈,姚二郎站在树下,身影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