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的包间门外,赫然站着刚刚被提及到的那两个人,金钟铭立在当场,一只手扶着门把手,另一只手则拽着小恐龙的衣领,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的相互斜视对峙着呢!
实际上,金钟铭当时就注意到了西卡的离开,所以他用了一句“元旦上午来试镜”打发了刘仁娜,然后就直接跟了过来。虽然一开始听到屋里是恩静的声音让他有些发愣,但他还是准备推门进去的。不过,当他已经拧动门把手时,随后不知道从哪里跟过来的小恐龙却从后面伸手拽住了他,还让他噤声……大概是听到了包间里的恩静提及到自己无端给她增加负担时感到害臊吧?
不过,等了一会,听到屋内两人放开话题后,这次就轮到小恐龙想进去了,但是……突然听到了恩静的问题后,金钟铭却也突然伸手拽住了智妍。
于是乎,门外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默不作声的堵在了包间门口,然后……顺便偷听屋内的谈话。
包间内,西卡眼神闪烁的看了对方一眼:“不知道,可能就是纯粹心情不好吧!”
“是吗?”恩静吹了下自己前额上垂下来的头发。“可是我怎么记得他出去一两个月这才刚回来呢?不说什么兄妹情深的鬼话,你也不至于见到他就生气吧?有什么特殊的缘故吗?”
西卡有些面色不渝了。
“毛毛你别生气。”恩静注意到了西卡的表情。“我这是昨天听孝敏说了些醉话。”
“怪不得。”西卡没好气的笑了一下。“我就说静静你这语调怎么这么像李顺圭那个矮子!”
“听说……回来的时候他跟那个初珑两个人一起回来的?”恩静不以为意的微微笑道。“莫非你是妒……”
“闭嘴!”西卡突然翻了脸。
但是……恩静并没有生气:“这又是何必呢?你知道我是在开玩笑的。我也不觉得你会被这件事情给绊住,也不会觉得你是真的因为那个初珑而……生气,你是在生自己的气,是不是?”
“你不懂!”西卡突然有些懊丧地答道。“我跟你不同,如果你跟伍德再见了面,可以毫无顾忌的聊聊过往,甚至还能大方的开两句玩笑,因为你们的一切都是摆在大家眼前的,是可以随时随地拿出来翻看的!但是我不同……有些东西我不能说,也不能想,但又偏偏忘不了。我……不是因为我这个人嘴笨说不出来,而是这种东西一旦说出来甚至想起来就不是原本的那个了……我……总之我说不出来!”
话到此处,门外的金钟铭已经能够想象西卡此刻的为难和无奈了。实际上,此刻的他感受着西卡卡在那里的停滞感的时候,却也在心里为她背诵起了一篇著名散文中的段落:
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
比如说邮票,有些是用于寄信的,有些仅仅是为了收藏。
金钟铭此刻已经完全懂得了西卡,他知道了对方的无奈——对方对自己的感情毋庸置疑,而其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也没有任何问题,那就是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的关系,而且经历了二十多年的时光后,已经牢不可破了。至于其他的,虽然已经过去了,朦胧了,甚至虚幻了,但却也像个邮票一样一直收藏在了对方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