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她在初珑面前的情绪渗出,其实并不是针对初珑如何,恐怕是看到了自己身边的那份空白终究要被其他人占据后一次对她个人的总检视,然后就发现了那份珍藏。而这个珍藏的积存,恐怕是从恩静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只是那个时候她控制的很好而已。
智妍有些不适,她发现自己的脖子因为金钟铭更加用力的手劲给勒到了一些,不过更让她无奈的是她发现自己好像是这四个人中唯一一个听不懂西卡前辈话里意思的人,这让她不适之外又有一些茫然。
“其实你是幸运的。”恩静轻声安慰道。“人总是很难选择是否去做那个被收藏的东西,不被说,也不被想,但却能不被忘。咱们两个人,我是做出了选择的,当时是很痛苦的,而你……最起码不用去做选择,对不对?”
“还是不一样!”西卡沮丧的摇了摇头。“你可以坦然的说出来,仔细的翻看,我却不能连想都不能想……”
“所以才会憋屈到发脾气吗?”恩静关心的问道。“其实……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不去看看别的珍藏呢?就算是以前的事情千丝万缕,不可能忘掉,也没必要忘掉,但重要的难道不是以后的事情吗?他始终是你的哥哥,这一点谁也拿不走的!”
“就是因为我知道他是我哥哥,所以才会生气。”西卡的回答有些无理取闹的感觉。“最起码我可以对他生气,那为什么不能发脾气?”
“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恩静有些无奈了。
“我……”西卡欲言又止,有些东西说出了就好受了很多,她之前只是缺乏一个倾诉者而已。毕竟,那些不能说出的话既不能跟父母讲,也不能跟金钟铭讲,更不能跟krystal讲,至于sunny等人就更别提了,而恩静恰恰是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但是呢,情绪得到舒缓的她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虽然是唯一一个可以表达这些感觉的人,但对方也是有着自己的无奈的。
“你就当我犯病了吧!”心思百转之后,西卡往后靠在了座椅上。“就像你说的,以后的事情还多着呢……但是你呢,你真放开了吗?如果放开了,怎么还有心思帮我?”
“我也确实放开了。”恩静肯定地答道。“不过,那个过程很难。”
“可以想象。”西卡微微眯了下眼睛,她想起了金钟铭那些天近乎麻木的躲在阳台看书的情形。
“一开始,就是那种像是决堤河水般的思念,不过,慢慢的这种河水就会变成涓涓小溪的然后开始缓缓流淌。实际上不管是四年也好,还是那种委屈、痛苦、纠结和不满,也都会随着时间的疗养变得平复起来。”
“然后呢?”
“然后,就算用压抑的手段吧,反正生活还是得要继续,随意得让一切都看起来都平静”说到这里恩静有些感慨。“虽然这种平静一开始是表面上的东西,但是慢慢的,随着每天晚上自己躺床上时的那些思绪、眼泪,有些东西就慢慢的凝结了……到最后,就变成了一种你刚才所说的那个可以描述可以面对甚至可以调侃的东西了。那是一种遗憾,一种心情,一种想念,一种感觉,微微穿插在时间与距离之中……至于你问我为什么有心思帮你,能有什么?刚才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他,所以,一个人坐在这里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打量了一番……然后你就进来了。”
西卡无言以对。
门外一直一动不动的金钟铭突然扭头迎上了智妍的目光,然后他在小恐龙不解的表情中松开了她的衣领,又手把手的把包间门把手放到了对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