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拇指轻轻按在她右眼眼角的那颗小痣:“我今天是来求婚的。”

“我试图抄些诗,找点文雅精巧的措辞,但是我认输了,”他自己也觉得好笑,“我们两恐怕都不是什么文学的好素材。”

她也忍不住笑。

可笑着笑着,两人都安静下来,他们静默地凝视对方,仿佛不知道时间的流动——恋人的眼睛里从来只有彼此的肖像和心脏。

良久,他执起她地右手,放在他的心口处——他从来用最忠诚的生命体征向她剖白。于是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因热情而发烫,心脏为她而鼓噪,他无法控制他的一切为她而响应。

“爱情、婚姻,对我们来说都是崭新的命题,”他温声道,“我们重逢还没有太久,我不知道怎样劝你接受,但我必须先抓住你,阿德莉亚,我感觉到我必须抓住你,但我没有办法逼迫你,只能告诉你我的坚定,打消你的不安。”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慢吐出,从口袋里掏出那枚他准备好的戒指,那算是他的、他们共同的功勋之一:“你要确信你是被爱着的,我的姑娘,只要你真的想要我的爱,你就会发现它在等着你。”

她没注意到自己落了一滴泪,颤着声音道:“这是求婚吗?”

“是的。”

“假使我无法回到伦敦,无法时时陪伴你左右?”

他凝视着她:“是的。”

“假使我在相处之中暴露出自私、嫉妒、懒惰的真正面目?”

“我早已下定决心,接受全部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