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勺下去,搅出一个卧在碗底的荷包蛋来。
眼泪突然掉下来,跌进碗里,泛不起半点涟漪。
陈果也不再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她站起身来吩咐着伙计们去做打烊前的工作,而乔一帆坐在角落里握着勺子,就着眼泪慢慢的喝完了那一碗小米粥。
再站到陈果面前的时候已经不哭了。
他说他已经无处可去,想问问老板娘,她这里还缺不缺伙计。
于是留下来勤勤恳恳地干着活,一直到现在。
看了乔一帆一会儿,确定了他已经熟悉了下门板的活计,不会再和之前某天一样挤到手,陈果紧了紧肩上棉衣往手上又呵了两口气,转身回了屋里。
唐柔的屋里已经没了人,后院的水车也不见了,厨房里包子已经蒸上了包子,灶下的柴火烧得正旺,人却不在房里,想来是和唐柔一起出门打水去了?
其他人也都起来了,楼上楼下的忙碌着,预备着新一天的活计,只是顾虑到客人们大多还没醒,就都收敛着声音,不闹出太大动静。
确定了一切都在应有的轨道上,陈果长长吐出一口气,去给客栈大堂一角里供着的一个长生牌位上香。
牌位上写着的名字,是叶秋。
虔诚恭谨地上了香合掌拜了三拜,她正要去厨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瓜果好洗上两个摆一盘来供上,却听见后院里吵吵嚷嚷喧哗不已,然后蓝布门帘一挑,是唐柔一头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