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快来!”

——她和包子捡了个人回来。

这两人早上起来做完了本职工作就出门去取水,推着水车到了河边却见到这人半身沉在河里半身扒在河岸边的石头上,一身衣物全染了血,胸前背后更是被血污渍成深黑,都看不出原本颜色。

虽然还不到落雪的时候,那河水却已经凉的刺骨;而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人衣上隐约聚着冰碴,又数着前胸后背两处最为凝固。

他就那么趴在岸边昏迷着,绵软无力的身体被湍急河水拍击的摇摇晃晃,一头长发泡在水里狰狞如水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水冲走一般。

手里却还握着一把白伞,泡的青白的指骨紧紧拧着伞柄,纵使已经失去意识了也不肯放开。

那破烂的伞面伞骨就在水里沉沉浮浮。

包荣兴还在好奇这人怎么这么冷的天都跑去洗澡居然还是穿着衣服洗澡,唐柔却已经把水车丢到了一边,又指使着包子赶紧下水捞人。

她自己则在岸上帮忙抓着手臂把那人拖上岸来,再两人合力,将他丢上水车。

顾不上水还没打,两个人推着车一路狂奔,直往兴欣而来。

见到这个样子陈果也是吓了一跳,立刻吩咐着伙计们腾客房的腾客房煮姜汤的煮姜汤,又转头喊了两声乔一帆,叫他赶紧上三楼去,把天字七号房的安文逸安大夫给请下来。

却不见人答应。

再一问,就有人说小乔在瞧见这人的时候就冲出门去了,临走的时候倒是没忘了喊上一声,说是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