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己搭进去了还保护什么？”江波涛的淡定有些挂不住，“不能再让你自己在这里胡闹了，这样下去你非要死掉不可，跟我回去。”

周泽楷几乎是立刻给出了答复：“不。”

江波涛知道这不是个容易说动的主，他沉吟片刻，叹了口气：“你现在就算变回人形也维持不了多久了，但让你活下去，留他身边的办法不是没有，只看你愿不愿意这样做。”

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华美的盒子递到周泽楷手里，打开来，是一把精致的小刀。

“如果不是生死攸关，我真的不想让你这样做，你必须在今天日落前用这把刀子杀了他或者他的兄弟，得到一颗人类的心脏，魔法才能继续维持，否则日落之后魔法失效，你也知道会怎样，决定了的话，我现在将你暂时变回人类。”

周泽楷捧着那把小刀，良久没有说话，他的手指已经紧到发白，才终于吐出两个字。

“变吧。”

江波涛离开后，叶修还在魔法中没有醒过来，周泽楷双手紧握着刀柄，几乎要拿不住。

他想到了叶修的至亲，想到宴会上兄弟两人互相整理王子才能够穿戴的华服，想到叶修脸上掩不住的关爱和微笑。

握着刀柄的手指松开，小刀随着清脆的声音掉落在床边。

这样的幸福，作为局外人怎么忍心破坏呢，如果说叶修是自己生命里的变数，那自己充其量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少一个或者多一个，没有任何不同。

周泽楷看着叶修的睡颜，忍住了没有去触摸，因为他的手指间已经渐渐长出了适于游泳的薄膜，他翻身下床，艰难地挪动着双腿离开了房间。

走向海边的路上，周泽楷感到自己内心无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