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你还好吧?没事吧?”
在短暂的沉默中,他们几乎同时开口。横鸟诧异地看了眼乌养,但这不过一瞬。
“我很抱歉。”他偏开视线。乌养关切的目光让他不知所措,但他脖颈上的手爪痕迹触目惊心,让横鸟难以接受。
伤害就是伤害,差点失手伤害乃至杀死挚友——仅仅是假想有这样的可能,都能让他被满溢的愧疚堵得说不出话。
“如果你要是介意可以报警,我也可以…现在就离开。”
“报警??你这家伙,在说什么混蛋话?”乌养深吸一口气,莫名有些愠怒,“难道我就这么不可信?别说有没有资格关心你了,还要来报警抓你?!”
“我…”横鸟把话堵在喉间,有一瞬间他确实有袒露一切的冲动,但那之后呢?
难道告诉他,他的睡眠只会带来另一场噩梦,而一切根源仅仅源于他无法横跃的噩梦?
咒术师没有无悔的死亡,但死就是死,只有生者才能体会每一次无能带来的痛苦,他人的眼泪,哀嚎,死亡,和所有的一切。
所有人都告诉他,这不是你的责任,你的工作做得完美,你尽力了,不是你的错,可那又怎么样?
依然有杀不尽的咒灵,依然有死去的人,依然有持续不断的工作,就像无数次送人走进刑场……世界就是刑场。
他屈服了,屈服于怯懦,屈服于死亡。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却依然屈服了。
咒灵,咒术,生与死,所有有关世界另一角的真相,就像是房间里的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