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只好,祝君…武运昌隆。”说着,男人带着令乌养毛骨悚然的笑容,向他挥了挥手:“别轻易死了哟?”
乌养一怔,等到他再一次带着无边惶恐从梦中惊醒——映入眼帘的依然是纯白的天花板,和冷漠而不近人情的灯光,熟悉得令他几近落泪。
只是梦?还是…?乌养晃晃头,从陪护的病床上起身。
他知道东京发生的惨案…新闻也曾大肆报道,然而谁都…或者说,只有少部分人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只是隐隐绰绰有着猜测,曾经对咒术师模糊的概念轮廓,此刻更是蒙上了恐怖的阴影。
乌养的脑子里一片乱麻,但浅淡的思绪又在下一刻被剧烈的惊喜冲得烟消云散。
隔壁床铺是空的,熟悉的身影此刻正站在窗边,眺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阿横!”乌养忍不住惊喜地喊道,在人转身之前,就忍不住跑到他身边,想去握住他的手,就像握住一个突然实现的美梦,“你终于醒了,你…”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横鸟平静而漠然地注视着远方,注视着漆黑的结界落下最终的帷幕…此时此刻,只剩无数游者与朝阳共享着最后的宁静。
太阳的辉光将他笼罩,模糊了他五官的轮廓,让这沉睡许久的男人显出沉静的美好,一如乌养记忆中无数次令他心动时那般。
——但唯有那双眼睛,漆黑到连光都无法渗透的眼睛…那不是他熟悉的眼睛。
“你应该离开,乌养。”横鸟垂下眼。
“…不,你在叫我什么…不、不对,这里不安全了,阿横。”他强颜欢笑道,“我们得一起离开。”他在‘一起’上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