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鸟没有回答,他握住了乌养的手,那双手是如此冰冷,就像握住了一块无法融化的坚冰,他不容置疑、又一言不发地带乌养离开了医院。

寂静而死寂的街道,空无一人,乌养才混乱地意识到,那个梦,和梦里的男人所说的一切,并不完全是梦。

圆环之中,即为战场。

庞大而狰狞的怪物,如移动的堡垒般缓缓前行,畸形鸟类如地狱信使般环绕在它周围,可怖的叫声饶是数里之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伴随着嘶鸣,不时又有打斗、崩塌的声音从几条街道外传来。

乌养不安地绷紧了身体,下意识握紧了横鸟的手,但那以往能给予他无限安心的亲密,此刻如深渊般毫无回应。

“我们去哪儿?”

“我会先送你离开,乌野还是安全的。”他说,“在动乱平息前,人少的地方会更安全。”

心照不宣的默契,让乌养没再继续追问。

他们再一次穿过街道,这里早有人造访过,留下台风过境般肆虐后的废墟…鲜血,从一堆碎石中溢出,而乌养只能尽力不去看,也尽力不去关注那腥臭味和咀嚼声从何而来,但转开的视线又看到那被怪物踩在脚下的建筑。

——他认识那个体育馆,无数次、无数次的比赛都在那里结束,ih、春高,或者别的比赛,然而曾经的胜利或失败,此刻都只成了废墟。

横鸟捡起了遗落在路中的刀具,即便刀柄的另一端还留有维持着抓握姿势的断手…乌养忍不住有些反胃。

“别松手。”横鸟抓紧了乌养想要捂嘴的手,他只能艰难地按捺下肠胃痉挛带来的抽搐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