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可·勒梅小心地查看着我的伤疤,喃喃自语:“奇怪……”
“什么?”
“它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疤痕,你没发现吗?”他说,“更像是……一个凝固的伤口……”他思考了半晌,“很奇怪,艾斯莉。按照你这个伤口的位置,如果不能快速愈合,很容易导致失血过多而死亡。换一种方式说……很有可能,他无意中救了你……当然,我知道这样说就更奇怪了,说不定这就是无心插柳——可是他为什么会想要用人来制作魂器呢?一个拥有独立思维的活体一定是很难以掌控的,就像你说的那样,你们会因此产生连接,这对他而言十分危险,很容易成为致命的弱点,如果你能借此机会……”他思量道。
我只是怔愣地听完了他的话,等一滴温热的眼泪落到我的手背,我才猛地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流露出什么不正常的情绪,于是我匆忙地低下头,装作较为自然地摸了摸下巴,试图把泪痕擦拭干净。
“怎么了?”他安慰道,“别难过,艾斯莉。我们总归需要把事情都往好处去想,你也算因祸得福了,不是吗?”
“所以,您也没有办法,是吗?”我没有回应他的话,轻声说。
“我很抱歉,艾斯莉。”他摇摇头,“你的情况过于特殊了,几百年来我都未曾听闻过这种怪事。我不能说没有办法,但是一定需要很长的时间去进行研究和探索。”
我点了点头。
“那么,那个预言,是什么?”
他走到了那个玻璃球前。
原本白色的烟雾开始慢慢转变为黑色,我看见的是比黑夜还要可怕许多的昏暗氤氲,其中一座城堡若隐若现,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却怎么也无法看清它的样子。
“可怕的灾难。”尼可·勒梅缓缓开口,“会降临在哪里呢,艾斯莉,你看清了吗?”
我摇摇头,然而就在我想要回答他的刹那间,我好像看见了一棵熟悉的树,长长的枝条,还有那条悠远的小路。
我的心脏顿了顿,垂下了眼睛,将视线从那颗玻璃球移向了鞋尖。我能感受到我的双手在微微颤抖。
“谢谢您,先生。”我再次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