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显然有些坨了,不过因事先盛了许多汤汁的原因,也没太大影响。
他挑起细面,道:“你不走?”
小厮稍怔,忙收好食盒,“小的告——唔!”
虞锦后腰带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力道勾了勾,瞬间往后跌退了好几步,扶住座椅扶手才堪堪站稳,她弯腰站定,恰就撞上男人那双看破一切的眸子,不由瞪大了眼,默了半响。
“我——”她讪讪一笑,随即抿了下唇。
沈却松开勾住她腰带的手,看了眼这碗面,嘴角很浅地轻扬了下,“这身衣裳哪来的?”
虞锦站直,抻了抻袖口,有些尴尬地低声说:“楚澜给我的,我等了很久,见面要坨了,才不得已打断王爷与元先生议事。”
虞锦素来就是个很能消化窘境的人,被戳穿的窘迫只维持了短短一瞬,便兀自落座在适才元钰清的位置,说:“我知晓今日是什么日子,虽不能大办生辰,但一碗长寿面还是吃得,想来老王爷疼爱王爷,也不会怪罪的。”
她说话时就看着沈却,一双眸子在微弱的烛火里似会发光一般,亮闪闪的,往前推了推瓷碗,道:“面要凉了。”
沈却望着她,倏地顿住,眼前不自觉浮出另一番景象。
眼前的人与许多年前捧着满怀珍宝要给沈离征的小公主太像了,那一腔孤勇无畏,似是复刻来的一般。
她们似都不知自己呈上的东西何其珍贵,还笑意盈盈的,浑然不知畏惧。
如天边暖煦,满心赤忱。
其实,虞锦今夜本不该亲自前来,大可将食盒托楚澜送来便好,可她又实在想瞧见南祁王那一脸感动的模样,再三思忖后,便悄悄混进了琅苑。
可眼下沈却那张俊脸上不仅感激涕零的神情,反而出神地停滞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