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芷秋颔齿莞尔,嫣然大方,“不敢直呼大人尊讳,只叫窦大人吧。窦大人是打京里来的?”
屏风照斜阳,暖黄黄金灿灿。窦初吃过一杯,手撑在案,“才到苏州没多久就听见姑娘芳名,势要来瞧一瞧,这不,才忙完一桩公务就赶来了。”
适才相帮端来木托,上头墩着石炉,滚着一紫砂壶,另有一哥窑小紫砂壶、茶罐、竹夹等器皿,再有松子核桃仁。
芷秋先洗一遍茶,将松子核桃与茶叶并放其中,待将他性子磨得差不多,方含笑启口,“我们这里是江南的茶,窦大人若喝不惯也没法子了,将就些可好?”
“我不讲究这些,姑娘请便好了。”
“窦大人倒是好相与。”芷秋轻笑,引得桃良三人亦跟着捂嘴笑。
须臾芷秋捧一瓷瓯到他面前,两个眼婉露风情,“窦大人既是京里来的,那织造局的那位陆大人、布政使司的那位沈大人您可认得?”
窦初呷一口茶,烫得直呼舌头,嘶着气儿,“认得、自然认得,都是京官儿,又同派到这里,哪里会不认得?”
“那您可听见讲,小女子现今被那位陆大人包了去?”
那窦初适才明白过来她在探虚实,缓下笑去,“我才来不多久,若不是姑娘今日讲,我也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