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屋里直接就朝着院里喊,“阿倾,吃饭了!你快些的。”

唐倾头都没抬,回道:“嗯,来了,等下。”

钟情一听就直摇头,老子信了你的邪。径直出去走到唐倾身边,弯下腰,从唐倾手中拿走了他快要完成的小机关,“先吃饭。”

唐倾的思路瞬间就断了,伸手,皱眉道:“叫你等下,你就先吃嘛,给我。”

见唐倾生气了,钟情赶紧乖乖把机关还了回去,抱怨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说的等下,是等下么?那是等到菜都凉了。”

唐倾拿过机关琢磨,刚刚是想怎么安来着?可就是想不起来,“欸呀,本来马上就好了,你这一搞又得等会。你先去吃,别等我。”

钟情干脆往旁边盘腿一坐,“你快些,天都要暗了,一会又说我没给你留鱼。”

唐倾只得加快速度,也不知是钟情监督着有用还是没鱼吃的威胁有用,居然几下就装好了机关,把它往塌上一扔,“吃饭。”

“你装得什么啊?”

“安好你就晓得了。”

“告诉我噻。”

待碗筷收拾停当,月亮已经爬上了天幕。钟情换了身明教的破虏,原因无它,凉快。抱着琴放在了前窗下的案几上。

唐倾仔细得给他束着头发,这大热天披着头只会更热。

钟情想想就来火,大抵也是这大暑天着实太热的缘故,“你今儿又不洗碗。明天你必须洗!”

“好好好,我肯定洗,必须洗。”

说着,唐倾给案几上的小香炉添了香粉,点燃,盖上。又给自个儿斟了一杯葡萄酿,拿起,翻身靠坐在前面的栏杆上,看着钟情。

钟情叹了口气,“六月快过去了,上半年家中桑田收成如何,出货多少,开销多大,盈利多少,你弄清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