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哪个学校。”
“鹿城大学第一附属中学。”
“那个市重点。”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时,我感到十分尴尬,不愿在他面前提起考上好学校的事。于是,回答的声音变得很低。
“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了吗?”他的问话如同一位长辈。
“外科医生。”
听到答案后,他简单评价了我的志向:“挺好。”
“准备去哪个城市。”
我想了想,说道:“北京吧。”
实际上,我那时也很喜欢鹿城。
对话快要进入死胡同时,他又问道:“余书帆,你有信仰吗?佛教,道教,基督,天主。”
我迷茫地摇摇头。
他勾了勾嘴角,淡淡地说道:“我是基督徒。”
接着他从衣服里掏出那个我从初见他时便非常好奇的吊坠,是个十字架,他说:“Michael,是我的洗礼名。他们说,主会指引你,还说神爱世人,现在看来,也不尽然。或许,我只是上帝的蝼蚁,是不是?”
最后那句话,听起来像自问。
他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被巨大的悲伤笼罩。他目视前方,眼里空无一物。那一瞬间,我似乎懂了他一点,却离他更远。
“余书帆,按你的心意活下去吧。活得骄傲些,像你的名字一样,舒适安乐,一路扬帆。”
“我的书是书本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