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完,很轻松地让在场其余两个人再次沉默下来。

国木田独步皱着眉头不吭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织田作之助在安静片刻后,突然问道:“他为什么将外套给了你?”

“我那时……应该是想,既然马上要死了,这些事还藏着做什么,就将自己的事随口抱怨了一下……”川田顿了顿,“他听完之后就把外套给了我,还说:‘海水很冷,穿件外套至少暖和一些’。”

川田说完,又冷漠地补充了一句:“虽然我觉得他只是想让我在水里沉得更快而已——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我的校徽拿走的。”

织田作之助听完没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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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屋内神思各异的众人不同,太宰治出了门,便脚步懒散地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了。

虽然学校从外围看上去没那么光鲜亮丽,但建筑物内里却还不差。

外面的天已经暗下来了,但楼道内从头亮到尾的白炽灯,将墙面以及地上的瓷砖映得反光,人置身其中,反而会有种身处白昼的错觉。

因此,即使整座宿舍没住多少人,此刻也安静极了,却没能产生什么学校应有的诡异氛围。

太宰治想着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卫生间门口。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余光似乎扫到某个人影进了里面的隔间,这个点,这个地方,他下意识以为是某个学生来上厕所,也没在意,自己便径直走向了洗手池。

带着管道中特有的凉意的水冲刷过指缝,太宰治没怎么动,任由水流从皮肤上淌过,将开始的凉意转变为麻木。

他又开始感觉意兴索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