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后堂的回壁,那架屏风就在老位置放着,闷油瓶走到屏风之后,打开通往地下走廊的那道铁门,回头道:“你要找的答案,都在里面。”我看着他恰好站在那具铁俑的位置上,心里升起异样的感觉。一步步靠过去,这种异样像发酵的面团一样不断膨胀,等我站到闷油瓶面前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小哥,你想起来了?”我伸手握紧他的双臂,闷油瓶的脸上露出难得的微笑,点了点头。我的太阳穴开始抽搐起来,双手慢慢往下撸,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是谁!”

面前这张脸没有半点破绽,言行也几乎无懈可击,但他绝对不会是闷油瓶。这是一种纯粹的感觉,我说不上具体理由,这种不协调感,和颠倒的视角、混乱的时空相比,更能让我判断身边这一切的不真实。

“或者说,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终于摸到最终证据,攥起那支没有手掌的右臂,“没有右手的铁俑先生?”眼前的冒牌货脸上,笑容慢慢变得诡秘,道:“你心里想什么,就是什么。”

那个笑容看得我心里直冒火,管你是什么东西,顶着闷油瓶这张脸还敢笑成这邪魔德性,不揍得你现原形,老子就不姓吴!

我正要动手,那断肢上突然猛地伸出一支尖利的绿色爪子,一把抓向我的面门。我猛的把它甩出去,面前的东西表皮像蜡一样溶化掉,露出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样子。我来不及掏枪,它已经像一团绿影一样扑过来。

第9章

我竭力往后一仰,致命的一爪擦着喉咙而过,脚下却失去平衡,从大开的铁门处栽了进去。这走廊通往地下,我一路跟斗接着跟斗,直到撞上铁架才止住势头,摔得我关节像重装了一遍,浑身都使不上劲。

头顶的铁架吱嘎响,我攀着架子爬起来,刚才的冲力不小,铁架被我撞断了一条腿,满架的铁俑都摇摇欲坠。头上的血流下来糊住眼睛,我擦了一把,攥紧枪警惕着四周。

长廊里光线昏暗,只有长长的两排铁架和一具具铁俑,这些铁俑还没被腐蚀。我瞄了一眼,那些花纹和道符挺像,但没心思细看,那只阴险的密洛陀不知去向,而这走廊里能藏身的地方太多,我在明它在暗,局面很不利。

身后“哐啷啷”一阵巨响,缺脚的架子终于坍了,几具铁俑砸到地上滚过来,我屏着呼吸强忍着一动不动。左耳边忽的闪过一阵风,我扭身就是一枪,不管打没打中,先就地一个滚。那东西发出惨厉的一声嘶叫,我心里挺得意,想老子还有点FBI的天赋,这样也能打中,就是滚得难看了点,和铁俑滚做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