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瞪大眼睛看我,?嘴唇左右抽搐,?月娘气得拿手指着我就要骂:“西门庆,你这个……”

岳父赶快岔开话题:“月娘啊,看你什么架势?男人是天,在外怎么不要个脸面?

莫论他做了什么,?你在外头一嚷嚷,?就是撕了他的脸面,现在我看庆儿面子就不说你了。

一会儿你就跟庆儿回去,?莫再倔了。”

月娘冷笑:“他若是有脸面,就不去搞那个烂大街的女人了。”

“放肆!”我丈人一拍桌子骂道:“你这个丫头,?教老子给惯得越发不象样了。男人出去玩个女人就怎么了?这样你就要和离?那别人家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我赶快点头:“泰山说得对,男人出去玩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泰山不是也去玩了吗?还是挂在我的帐上哩!”

话音一落,周围突然就安静了。

我岳母的脸陡色变紫,?月娘瞪着我的眼神似乎要把我给吃了。

吴千户脸皮一抖,旋即哈哈一笑:“是啊是啊,我于官场上往来应酬,少不得要去玩,亏得有庆儿替我挂帐,?我可欠了他不少人情哩。”

岳母看着我,冷淡道:“西门庆,你跟娘说句实话,你丈人挂了你的帐上几回?他都去玩什么了?”

我连忙陪笑:“岳母说什么呢?我泰山是什么人品你还能不知道?他说是去应酬定然只是应酬,我也就是结了点酒钱,至于什么头牌之类的,泰山他……啊哟!”

脚上被吴千户照死里踩了一下,拿起酒杯就堵我的嘴:“来来来,庆儿,喝酒喝酒,丈人这酒好得很哩。”

我被他猛灌了几口烈酒,捂着脸猛咳嗽。

我丈母娘死盯着我:“西门庆,头牌又是怎么回事?”

我勉强躲开来自于她的死亡凝视,回头正迎上我丈人溺水求救般的眼神。

差点忘了我丈母娘可是将门虎女,她的身手未必在我丈人之下。真打起来,我岳父未必是她对手。

虽是带着挑事儿的心来的,但是绝然不能这么没有义气地将我岳父给逼上绝路。

于是便打了个哈哈:“没有没有,我与那青楼里头有生意,岳母您不是知道的吗?

上回结帐,老鸨子不想给钱,就想教那头牌陪我一回便当抵了,还说连我泰山喝酒的帐也一起给抵了。

这我哪儿能干?我又不是个傻子,是吧,岳母?是吧,岳父!”

我丈人从濒死的边沿缓过一回气来,拍着手说:“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儿,唉,庆儿你看看你,说话总是说一半,教你岳母误会了多不好。来来来,喝酒喝酒,咱爷俩满上。”

我与吴千户碰了一下,各自满饮了一大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