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玄弥一愣:“……你师父?”

“啊,我师父。”少女站在院子门口,无所谓地笑了笑,“都回来这么多天了,你应该听见队内的传言了吧——狯岳变成鬼叛逃了,名下出了鬼可是大罪,所以我师父切腹自尽了。”

狯岳是叛逃队士的名字。

不死川玄弥听人说过叛逃者和一入日向师出同门,这些天队里也有人猜测一入日向不是去桃山而是去清理门户了。她在鬼杀队内的风评不好,但几乎没有人会怀疑一入日向的实力。

哪怕已经变成鬼,狯岳也绝不会是一入日向的对手。

“切腹自尽……”

明明都回去了,却没有阻止吗?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你可怜。”少女偏了偏头,她迈开脚步往院子里走,“悲鸣屿行冥在后山?我找他有点事。”

少年张了张嘴,“为什么?”

一入日向停下脚步,“什么为什么?”

“你去了桃山吧,”他说,“既然都已经去了,为什么不阻止你师父?”

鬼杀队内也流传过不少关于前鸣柱的传言,其中一条是前鸣柱桑岛慈悟郎很喜欢一入日向这个弟子,一入日向刚入队的时候桑岛慈悟郎还专程给主公写过信,内容无从考证了,但主公接到信后不久,一入日向就变成了前花柱蝴蝶香奈惠的继子。

桑岛慈悟郎几乎是在尽己所能为一入日向铺平道路。

正因如此,不死川玄弥才无法理解。

他们师徒的感情应该很好吧。早在上桃山之前一入日向就已经失去了家人,对她而言,桑岛慈悟郎就像是将她养大的爷爷。在这种情况下,不死川玄弥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能轻描淡写地说出“我师父切腹自尽了”的台词。

这个人仿佛没有感情。

“阻止?”少女回过头,逆着阳光,不死川玄弥看不清她的表情,“切腹自尽是他的选择,我为什么要阻止?”

不可理喻。不死川玄弥想。目送着重要的人走上绝路却还是能说出“这是他的选择,我为什么要阻止”,这个人是真的不可理喻。

如果换了他,他应该会拼尽全力阻止的吧。因为那是对自己十分重要的人。

“我说过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一入日向气势汹汹地往少年身前走了两步,“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师门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

“是的,你师门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不死川玄弥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够在这样的距离下异常冷静地与一入日向对话,“但是,眼睁睁看着重要的人走上绝路,这不是一个有正常感情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吧?”

少女猛地抬起胳膊,用双手揪住少年的领子,强迫对方低下头与自己对视。

“那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