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缺对着似乎也没有过于深究的兴致,他的沉默算是认可了昭娖的这番话。这个孩子小时候就是当做男孩养大。君子六艺,剑术御车。女子不碰不学的,昭娖基本是摸了个遍。有些不同于普通女子的想法也不奇怪。

“也该回会稽探望的母亲……”陈缺说到这里顿了顿,“还有阿弟女弟。”

从陈缺那里出来的时候,阳光比来的时候更加炽热些。昭娖脚下虽然走的稳当,但脑子还是有些嗡嗡响。

当初会稽的时候,郑氏一直都没有再生孩子。结果等自己走之后一口气生了两个。

昭娖广袖中的手掐掐自己,疼痛中把神智拉回一些。郑氏当年不老,再嫁之后生几个也平常。就算是秦宣太后她也是有同母异父的弟弟。再嫁生子这年月当真非常常见普通的事情。更不会闹出孩子阻挠母亲再嫁指着后爹大骂“野男”的二货闹剧。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二货,恐怕下场就是被斥责不孝。不孝这种罪名郡县乡中相当重。故乡里一旦被打上不孝的标签,这辈子都别想有出头地的一天。

当年秦国赵姬之乱,王太后想用私生子代替长子嬴政的王位,事败后被迁往雍城。此事一出六国震动,纷纷指责嬴政不孝不悌迁母杀弟。

这都还是国君,庶民就更加了。

昭娖从一开始就没有对郑氏改嫁说“不”的权力。

回去之后,换洗过衣衫,躺塌上手臂撑着脑袋打瞌睡。朦朦胧胧间她感到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点她的脸颊上,顺着脸颊缓缓的就向脖颈滑去。那触感有些刺痛有些痒。昭娖闭着双眼皱了眉头以为是从外头飞来的蚊虫,随意手一挥又继续睡。

刺痒却并没有消失顺着脖颈的弧度一直落入了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