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秦楼曾经见过的,他后背和腰腹上的烟星烫伤。
它们那么沉重,就像分部于海面的岛屿,又那么不真实,就像悬挂于天幕的星子。
秦楼忍不住替他揉了揉它们。
他们两个人到此时,才是真正的交了心了。
再也不必多说什么了,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因此最懂得彼此。
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更清楚,把伤疤再撕开一次,是有多难受。
可是因为有人陪伴着,好像那些伤害就变得可以承受。
他们彼此作伴,重新回到那个曾经黑漆漆的世界,他们打着微弱的光摸索前行,告诉那个自己:
对不起,人生无法重来,伤疤无法消痕。
那些伤害,即使是现在的我们,也无法替你摆平。
可是,你不要怕,长大后的你,会为你打一束光。
然后还会有人爱你,那个人会和未来的你一起来黑暗中寻找你,给你打第二束光。
以后会有更多的光打在你的世界里。
你不要害怕,一定要前行。
秦楼的病养了小一个月。
这期间不少人来见过她,其中有一个就是她意想不到的人。
张可意来看秦楼的时候,曾闻正在病房的桌前对坐着,曾闻给陈岸汇报着工作,陈岸一直在蹙眉头。
然后张可意敲了敲门。
曾闻去开门,见到是张可意他没什么太大反应,反而是张可意朝他点了点头。
然后张可意进来放下水果,问:“我能和秦楼单独待一会吗?”
陈岸眉头皱的更深。
秦楼原本戴着耳机正看电影,这时才看到张可意,于是说:“当然,你过来坐吧。”
陈岸和曾闻走到走廊去等。
“好多了吧?”
“于年怎么没来?”秦楼不得不问。
“他回欢城了。”
秦楼点点头,有些虚弱的说:“也好。”
“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什么?”
“那颗痣,他还给你了。”
秦楼愣了愣,脸上的笑消失了,可是很快就又浮上来,那是种看淡的,释然的笑,不用配上任何话语去解释。
“秦楼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于年喜欢《大话西游》,后来我见他改了微信朋友圈背景,我也改了,现在想想,我可真是个小丑。”张可意自嘲笑了笑,“于年让我告诉你,他理解的三颗痣,就像是一份账单的落款或盖章,当年他有亏欠没还,现在还了。”
秦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