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京城人?”她一直没有问过,兰溪也没说过,兰溪口音南北皆有,很难听出来自哪里。
兰溪苦笑下:“我在京城住过几年。”转身去取线筐,捡了根银线穿针,没有再继续此话题的意思。
殷拂云道了声谢,兰溪便问起她的腿伤,气氛才变得自然轻松些。
午后,殷拂云坐在屋前望着南天发呆,听到前院传来吵闹的声音,兰溪好奇去看热闹。
好一会儿,前院没了声儿。又不多时兰溪回来,原来是竟州的一批女犯发配到这儿,来了七八人,最小的不过十二三岁,最大的已经年过四旬。
“每年春日都会陆陆续续到一些。”兰溪声音沉重,无奈而悲凉地叹息一声进了屋。
不多会儿,六婶领着四个女犯朝这边走来,打开隔壁房屋的门。听兰溪说,隔壁原本住着一家四人,一夜之间全都吊死了,半年来一直空着。
“你们就住这儿,快进去。”六婶用力将最前面的小姑娘一把推进屋内。
走在后面的女子衣衫褴褛,身形单薄,弓背弯腰,腿脚软绵无力,蓬乱的头发遮挡瞧不见面容,低低轻咳时身子乱颤,似乎随时都能倒下,左右的姑娘和妇人紧紧搀扶。
“家里犯了什么事?”她朝屋内的兰溪问。
“听军爷说是父兄受贿鬻官。”
在周律中,这是大罪。
六婶站在门□□代了这里的规矩,并厉声恐`吓威胁几句,掩着鼻子急匆匆离开。
许久听不到半点声响,也不见人出来,殷拂云转头继续望向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