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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永刚当了多年的老师,对待孩子分外耐心,知道她口中的北京饭指的是整个大陆也就是红色中国。

他温和地解释道:“那叫田头办大学和工厂办大学,让学生走出课堂,学习与实践相结合。是特殊时期的特殊做法,有它们的现实意义。现在学生回归课堂,基本上是老师讲课了。”

“可新闻里不是这样写的呀。”

烫着卷发的姑娘眨着眼睛,眼睫毛上涂了厚厚的睫毛膏,总让人担心他闭眼的时候,那浓黑的油墨会沾到脸上。

唐永刚温和地笑:“新闻也未必是真的,他们从未去过中国,又有什么资格评判中国呢?”

餐桌上发出了笑声,另一位剪着短发的姑娘嘲讽地看着自己的异母姐妹:“二姐,我还以为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呢。”

卷发姑娘涨红了脸,不由自主抬高声音强调:“他就在中国,他从北京发回的报道。”

说着,她顾不上这是家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一张报纸,硬是送到唐永刚面前:“伯伯,你看。”

餐桌上又爆发出笑声。

一位妆容精致的半老徐娘,摇晃着耳朵上刚收到的耳环,用娇媚的声音强调:“二小姐,你这不是在为难人吗?你婆婆刚从中国过来,怎么会看得懂英文?”

唐沪生先不高兴了:“我大哥是震旦大学的高材生,英文算什么?我大哥还通晓德文法文。”

那会儿他在教会学校上学,被德语折磨的死去活来。大哥却学得轻轻松松,回回都拿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