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倒吧。”三姨太却叹了口气,拉着郁声的手,幽幽道,“你乐意,老四都不乐意。”
“啊……啊?”郁声的面色唰的一下白了,“三妈妈,您这话……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姨太连忙解释:“好孩子,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你生小崽子的时候,老四吓坏了。我从没见他那么害怕过!”
“……那可是咱家的老四啊,他听你在手术室里哭,都跟着红了眼眶,还站在我面前说,就要这么一个崽,以后说什么都不要了。”
郁声听得一愣又一愣。
三妈妈口中的穆四哥是他从未见过的穆四哥。
和在他面前顶天立地的穆四哥不一样。
和现在因为易感期,不可理喻的穆四哥也不一样。
那是一个看他看得比自己性命都重要的穆四哥。
郁声鼻子一酸,眼泪扑簌簌落下来都忘记擦,泪水悬在睫毛上,像晶莹的珍珠。
三姨太却还没说完:“老四甚至不想要这个崽,一个劲儿地和我说,不该在汛期折腾你,你刚十八,自个儿还是个崽子呢,哪里能再照顾另一个崽子?”
“……他呀,把咱家老爷都说烦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三姨太说完,拿出帕子替郁声擦眼泪:“这就感动了?嗐,不用老四管你,你都离不开他咯。”
郁声哭哭啼啼地嘀咕:“我……我本来就离不开嘛。”
“乖乖哦。”三姨太搂着梨花带雨的小欧米伽,哭笑不得,“得嘞,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高兴一点儿,不是让你哭的。”
他吸吸鼻子:“三妈妈,我去看四哥了。”
“去吧。”三姨太自知拦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小崽子交给我来照顾。”
郁声就这么抱着旗袍,含泪去找了穆闻天。
结果这回,穆闻天说什么也不给他开门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他脖子上的伤。
穆老四宁可憋死,也不想伤了郁声。
“四哥,我没事的。”郁声急得围着屋子打转,“我进来啦。”
他艰难地扒着窗框,手脚一起用力,嘿哟嘿哟地往屋里翻。
“哎哟,我的乖乖。”穆老四连忙拽住郁声的胳膊,把他提溜了起来。
这么一拉,不仅将郁声拉了起来,还拉起了咬着郁声裙摆,死活不肯松口的小貂。
穆老四目光微凝,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雪貂的后脖颈子。
郁声的胳膊和腿都缠在穆四哥身上,一时没空搭理小貂,可怜的小貂就被穆老四丢出了窗户。
“四哥?”
“没事儿。”穆闻天按住郁声的脑袋,自然地转身,靠在窗台上,挡住了他的视线,“怎么想起来爬窗户了?”
郁声哼哼两声:“四哥不让我进屋。”
“怕伤着你。”
“我晓得。”他热泪盈眶,“四哥还不想要小崽。”
穆老四:“……?”
“那都是以后的事,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嘛。”郁声继续嘀咕,“只要不在汛期……没那么容易有崽的。”
“说啥呢?”穆老四听得云里雾里,低头亲他的鼻尖,“一个就够了啊,再来几个小崽子和我争宠,我这易感期得从年头一直到年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