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霍以骁和温宴说话,他听见了,却没有细想,这会儿再看这账本,不由咋舌。
“乖乖!”霍以暄摇了摇头,“内讧了?冯婕妤要拉韦大人下水?”
霍以骁抿了口酒:“我听说,朱晟被下毒之前,恩荣伯府就已经蠢蠢欲动了,现在朱晟更不行了,冯家怕是一窝蜂地俞家示好,冯婕妤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霍以暄理了理其中关系,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道:“她咽不下,自己啃不动,就劳你出手?”
别看东西是给了温宴,但这事儿,温子甫管不着。
除非是清淤时出了什么事情,百姓越过当地官府,直接到顺天府告状,否则,温子甫哪能对工部的工程指手画脚?
说白了,这是要经由温宴,递给霍以骁的。
霍以骁往椅背上一靠:“错了,不是我。”
霍以暄一愣,下意识问:“不是你,难道是我?”
“是伯父,”霍以骁道,“我可是三殿下的伴读,只是一个学生,不任官、没有职,监察、弹劾官员是都察院的活。”
霍以暄:“……”
没错,正是都察院右副都御使霍怀定霍大人的活。
他们在座的三位,都是传信跑腿的小厮。
冯婕妤真的是很讲用人之道,人尽其才。
“那这事儿还查不查?”霍以暄问,“你若是不想管,也可以不查。”
虽然说,最终是通过都察院,以正式的渠道、法子去查,但霍怀定突然查起了这么一个工程……
想法多的人,能从中猜出各种弯弯绕绕来。
霍以骁轻笑了声:“白送的人头,为什么不要?”
若账本是真的,韦仕真的在松江清淤工程里动了手脚,那损的也不仅仅是朝廷的银子,还有松江下游百姓的安危。
早查比晚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