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走走,但不能多走,还是要坐轮椅,你是不知道哟,石膏很重的,拖着他走路一挥而就汗流浃背了,而且呀,复位特别的疼,跟生孩子一样哦。”
“啊?复位疼?”廖涵萧问。
“是哦,”常姨说着,举起两只手握成拳头,两拳相对,还错开一点缝隙;“骨折了之后,断面没对准,要拉开后再对准,这个过程还不打麻药,哎哟……那个疼呀,啧啧,一般人可受不了。”
廖涵萧也撇了撇嘴,他算算日子,发现周瑞安好像就要复位了,不知道他到时候……
不过他应该不怕疼,他可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哪敢舍了命的往车上扑,硬拿自己的命去诬陷人,不过真想去看看他复位,是不是会鬼哭狼嚎。
一想到那样冷淡俏丽的脸蛋要涕泪横流,廖涵萧的心思有些活络,转身轻飘飘地走出衣帽间,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拿着常姨的药酒。
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由头再去看看他,扳着手指算,二人统共就见过三次面,前两次刚琢磨过了,这第三次就是在医院,因为娄朋辉在,他没能嗅到期待中的香气,只看见周瑞安脸色蜡黄的陷在枕头床铺里,一只肿胀斑斓的长腿伸出被窝,钉在床尾处,胳膊上也有创口。
廖涵萧看在眼里,忍不住要心疼,可周瑞安用行动告诉他,自己不需要同情。
自打他进病房,那双眼睛就开始黑漆漆的乱转,很活泼的要递眼神给他,看得出精神上丝毫不受损,生命力极其顽强,可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病西施的孱弱,搞得廖涵萧都不敢看他,怕笑场。
哎,可惜呀,这么有趣的人,自己只接触过三次,仅这三次就够他回味的了,等搞定了娄朋辉,自己还要不要履行送他出国的诺言呢……
廖涵萧若有所思的坐到沙发上,拧开药酒抿了一口,顿时双眼瞪圆,表情扭曲,定睛一看酒瓶,他捂着嘴跑进厕所,呸呸呸的吐了个干净。
常姨默默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觉得今晚的小涵特别魂不守舍……
娄朋辉到了第三天才露面,不是在公众面前,而是在医院。
这几天他跑前跑后的打点,拎着各种包裹严密的贵重物品穿梭于不同的私人会所外加政府机构,程姣驹作为哥们儿,把自己酒店的一间高档套房腾出来,专供娄朋辉会客用,保证密探期间不会被人突查或是跟踪。
跑了两天下来,娄朋辉觉得事态不大对头,曾经与之交好的官员开始态度暧昧,甚至有曾经合作愉快的忽然不敢收礼,他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推动,他不甘心,直接堵到了部长家门口,部长不肯见他,娄朋辉不气馁,连人带物品,硬是在门口等了一整夜,第二天部长起来晨练,一开门正看见娄朋辉站在门口,腰杆笔直,面带笑容,就是笑容惨了点,是带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