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伸出一只拳头,在秀树面前摊开。
那是一小片人的头骨,上面沾着几丝血迹。
“把这个埋在地里,不能被任何人发现。用你的血浇灌它,每天只要一点点。”
女人低声而急促地说道,她的眼睛惊惶而没有神采。
“要快,时间不多了。”
秀树住在他爷爷留给他的老宅里。
爷爷生前喜欢伺弄花草,因此在屋子后面,开辟了一个园子。
但秀树住进来后,园子便荒废了。
残阳在空中拉出一抹血红色的痕迹。
头骨被浅浅地埋进土里,秀树用水果刀在左手手指上划了道口子,挤出几滴血珠来。
血珠砸落在地上,迅速被泥土吸收了。
就好像土下,有一张焦渴的嘴。
第二天直到很晚,秀树才醒过来。
他昨夜做了许多梦,梦里全是千夏,许多个千夏,围着他说说笑笑。女孩轻柔娇俏的声音,像一片片明艳的粉,轻飘飘地浮着。
醒来时,看着阳光暖融融地照进来,仍然悲伤。
不抱什么希望地去园子看看,居然发现昨日埋下头骨碎片的地方,长出了一个嫩芽。
很娇嫩,很脆弱,像一棵刚探出头的小草。
不过秀树知道它不是。
因为它是血红色的,细小的叶片,在阳光映照下晶莹透明,叶脉中有血红的液体在流动。
几乎可以感觉到它蓬勃而顽强的生命力,它需要养分。
一连七天,秀树用自己的血浇灌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