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真真便是一家人,阮氏有材可仗,高坚也有财可借,正是皆大欢喜。
后来高坚进京赴考,得中第七名武进士,虽然不是顶级的荣贵,在商贾人家里,也是一流的盛事。阮家举家同庆,在京城大大摆起宴席。
阮良这一生,最精通的,莫过于酒色财气这四字,在席面上妙语如珠,哄得人人开怀。只有高坚坐在上首,目色沉沉,笑意不及眼底。阮良总觉得他有些委屈,私下拉了细问。
高坚垂首道:“没中状元,有负公子。”
“没中便没中,什么负不负的。”阮良笑道,“你这人忒是心狠,那状元岂是好中的,你能挣到这第七名,也是我家祖坟生光了。”
“你那时说,让我长大要考武状元。”
“我说过?”阮良一脸莫名,转而又笑道,“我说笑而已嘛。”
“你忘了。”高坚漠然道。
“哎呀,你这人就是这样。即便是不中,又能怎的?你即便是什么也不中,能怎的?”
高坚眸光闪了闪:“你说,若是什么也不中,你也养着我。”
阮良一愣,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气:“对对对,就是嘛!爷都答应过的。”
高坚道:“你还是忘了。”
阮良挠了挠头,有些尴尬:“你提起,爷不就记起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