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晚着急,拍拍路透的脸,“丫头,可不能睡啊。”
“我……没睡,就是……累了……”
于晚正在着急,院里,车喇叭鸣的刺耳,吵醒了熟睡的路安,小家伙爬下楼,看到乱成锅粥的大人们一脸迷茫。
“阿姨怎么了?”
最终,于晚也没能陪同一起去医院,她不得不留在家里,陪着路安这个小祖宗。
看着还有些虚喘的严宽坐在驾驶位上熟练的加速换挡,再加速再换挡,严九第一次庆幸自己还有这么个父亲。
就像上车前严宽说的,以他现在的状态,不用到医院,三个人就直接车祸地下见了。
他看了下抱着路透却依旧在发抖的手,的确不在状态。
120电话里说的一小时路程,来时,严九开了五十分钟,所以他站在手术室外忐忑等待时,绷紧的神经夹fèng间偶尔一个念头瞬间闪过,老头子是怎么二十分钟就开到的呢?
这念头也就是在大脑里轻轻一滑,就被秒杀在头顶红色的手术灯光下了。
红色半球灯,像个高傲的旁观者,漠视着底下来回徘徊踱步的男人,灯光随着步子的移动折射出不同角度,严九只觉得头顶像顶了个警灯,就差配上那刺耳叫嚣的声音太给他添堵了。
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变得安静无比,耳边好像可以听到手腕上表盘里秒针滑动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无限循环……
“嘎吱”一声,上了岁数的手术室大门缓缓打开,仿佛带着岁月的痕迹,斩断了什么,又开启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