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作为失败者被从咸海草原和锡尔河上游,被逐出来的乌古思突厥人(拜占庭写者们称奥佐伊人);把恩巴河地区和乌拉尔河地区的佩切涅格突厥人赶向西方。大约在850至860年间,佩切涅格人穿过属于可萨帝国的领地,把可萨主要属民之一的马扎尔人从亚速海北岸赶走,马扎尔人被迫退到第聂伯河和多瑙河下游之间的阿特尔库祖。
不久之后的889至893年间,佩切涅格人重新追逐马扎尔人把他们从新住地赶走,迫使他们最终在喀尔巴阡盆地(既后世的匈牙利境内)最终定居下来,因此,佩切涅格人占据了位于顿河河口和摩尔达维亚之间的俄罗斯草原。然后,长期被可萨人奴役的斯拉夫先民所发动的反乱,则是雪上加霜的加速了科萨汗国的衰弱。
他们原本只是散布在北亚草原和波罗的海沿岸的原生部落,长期作为可萨汗国统治的多民族金字塔下最底层,长期处于莽荒与蒙昧之中也并没有所谓的民族概念。因此,在被可萨人统治的漫长岁月当中,他们是被作为可萨汗国贩卖的大宗特产,而以斯拉夫(突厥语:牧奴)人之名开始为世人所知的。
但是随着可萨汗国统治权的削弱和内乱纷纷,以及作为诺曼人的分支维京人在波罗的海东岸登陆,进行贸易的同时也开始劫掠、乃至征服当地的原生斯拉夫土著;最终逐渐定居下来成为可萨汗国的附庸之一;于是维京人开始带着手下的斯拉夫人侵略其他区域,并将俘获通过可萨国内的犹太商人卖到拜占庭和其他伊斯兰帝国去。
当然,也就此形成聚居地基辅为首名为罗斯的部落诸首领,以附庸身份定期向科萨汗王缴纳贡品,并出兵为汗国到里海等地作战。作为回报,罗斯船只南下黑海、里海的冒险旅途,也是得到了汗国的默许。他们通过上交相应比例的战利品,获得在第聂伯河和伏尔加河沿岸港口进行补给和贸易的权力,而逐渐开始呈现尾大不掉之势。
最终随着领下崩解离析而版图和实力大为缩水的可萨人,如今只保留了顿河下游、伏尔加河下游和高加索山脉之间的地区。但不管怎么说,正所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道理;哪怕实力已经缩水的可汗汗国,相对于东罗马而言依旧是不可或缺的贸易对象和潜在的盟友。
至少,相对于莱茵河流域已经臣服于西方东法兰克王国的阿兰阿瓦尔人政权,或又是相对松散联盟而缺少稳定统治秩序的马扎儿人或是佩切涅格人部落联盟,乃至是帝国北方始终无法攻灭的心腹大患,至今还收藏着尼基弗鲁斯一世头骨制成酒杯的保加尔王国;
如今除了克里米亚半岛之外,在陆地上已经基本不再接壤,隔着黑海相望而海军力量不成气候,商业贸易却长期往来不绝,也曾因为克里米亚归属的边境冲突相爱相杀过的可萨汗国,反而是眼下帝国远交近攻的最优选择了。连带由可萨人所进行背书和护送的赛里斯使团,也自然变得更加可信起来。
而在利奥六世决定例行在查士丁二世“金宴殿”或是十九榻宴殿,同时接见这些赛里斯使团和随行可萨王公之后;来自帝国西北边境赫尔松军区渡海而至的更多紧急通报和消息,却又让他不由改变了主意,将会见场所放在了君士坦丁堡最高处大皇宫,即位后没正式启用几次的金殿圣厅当中。
因为,在这些用火漆加密的成箱文书当中,赫然提到了这些赛里斯使团为可萨汗国所带来的诸多变化,以及作为帝国长期布置的密探和眼线,所获取更多关于东方的意外见闻;比如,当初导致了北亚到东欧一系列民族大迁徙的源头,击败奥佐伊人(乌古斯突厥)的宿敌再度西进了。
而在这些西进的诸多游牧民族背后,赫然是得到了存在着赛里斯新王朝的意志和力量;因此在这些向西进攻的部落首领当中,不但得到东方大帝国所册封名分的信物,同样还有许多明显就不像是游牧部落能够自行生产出来的精良甲械和车马、物资,以及成群结队的商人伴随其中;
因此,在这些得到武装和加强的草原民族冲击和迁徙之下,已经有多个名义上属于巴格达城内阿拔斯王朝,却在实际上分离和自立、割据一方的东部王国,遭到了灭顶之灾而陷入了岌岌可危的境地当中。乃至就连已经脱离实质统治下的佩切涅格人和奥佐伊人,也不得不放弃彼此嫌隙和积怨,而试图争相重归到可萨汗国的旗下。
第9章 渺渺钟声出远方(四)
而随着来自金顶圣宫的一声号令。君士坦丁堡最外围的狄奥西多城墙八座大型城门之一,作为跨立于连接内陆行省与金角湾海岬的厄纳齐雅大道的门户要冲,源自狄奥多西皇帝祝功所建立的凯旋门,如今用历代帝王武功和宗教传说的大理石雕塑和青铜铸造城三重拱顶,并包以黄金装饰着太阳神驾车的黄金门,正当是破天荒的中门大开;
而后,在一片万众所瞩的目光当中,身穿古典式龙虾片条甲和马鬃盔手持闪亮剑戟,鱼贯而出城防军团的奏乐和拱卫之下,开始大张旗鼓的迎接来自遥远东方帝国的使团及护送的可萨卫队进入。
只是站在这座虽然历经岁月沧桑和风吹雨淋,依旧被维护的金碧辉煌宏伟城门,以及背后依稀可见环山而上的数道城墙,和城区内密密麻麻高耸建筑圆顶、尖顶,都城面前的东方帝国使团团长(正使),曾经拥有拉丁文名字“孔特诺利亚”,如今却是别号“肥孔”的孔利落,却发现自己的心情比预期当中远要平静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