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猎似乎很犹豫,但终究还是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香烟和火柴,蹲到了董彪的身旁,抽出了一支,点上了之后,放到了董彪的口中。
董彪美美地抽了一口,道:“小子,还是你心疼彪哥啊!”
罗猎叹道:“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董彪道:“我不替他挨这三十杖,他就有可能死在这儿,小子,二十年的兄弟啊,我能忍心看着他被打死吗?”
这一刻,罗猎忽然想到了安翟。
从八岁那年进入了中西学堂,到今天,他跟安翟也做了十年的兄弟,假若安翟犯了错,要被杖责一百,那么自己会不会为他分担呢?
会!一定会!
罗猎在心中笃定地给出了答案。
吕尧的身子板显然要弱了许多,只挨了五十杖不到,便痛得昏了过去,执法堂的兄弟不得已停了下来,领头的那位赶紧来到楼道口请示:“彪哥,尧哥他昏过去了,还打么?”
董彪咬着牙挤出了一个字:“打!”
那兄弟再问道:“要不,我让兄弟们玩点手法得了?”
董彪瞪圆了双眼,喝道:“谁敢糊弄滨哥,拿堂规当儿戏,接下来趴在那张条凳上的便是他!”
那兄弟轻叹一声,只得转身回去继续执行。
打完了剩下的二十几杖,吕尧早已是不省人事。董彪招呼了堂口兄弟将他抬到了吕尧的跟前,亲自试了下吕尧的呼吸,再翻开了吕尧的眼皮,看到瞳孔依旧正常,然后松了口气,吩咐道:“你们几个辛苦一趟,把他送到家里,再去将安东尼医生请过来。”
安东尼医生的医术高明,治疗这种外伤更是得心应手。也是亏得执法堂的弟兄终究还是手下留情了,虽是实打,却并未用尽全力,因而,那吕尧伤势虽重,但性命却是无忧。
董彪虽说皮糙肉厚,但三十杖挨下来,一个屁股却也是皮开肉绽,敷了药后,在床上趴了整整两天,这才勉强能够下的床来。闲不住的董彪在能够下床的第二天便叫上了罗猎和另一名会开车的堂口弟兄,开上车,直奔吕尧家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