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山倒比苏芷好伺候,送去的美人,他是消受了,只是消受的方式有些异于常人。
沈寒山一登门便眉目阴郁地抱怨:“吴通判这赠礼,好是好,就是有些不经用。”
这话说出来,饶是吴通判这样惯爱拈花惹草的娼客都老脸一红。
得多刺激啊,还能说出不经用这话……
吴通判本来是不想多问的,奈何好奇心作祟,他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不至于啊,此女虽说实战经验不多,可纸上谈兵的阅历还是有的,她楼里婆子都切身教过的呢……”
闻言,沈寒山微微挑起眉头:“既教过她如何浣衣扫洒,又怎会做一两个时辰的粗事就哭哭啼啼?这样的婢子养来何用?当沈某家宅里是做善事、白给人吃闲饭的吗?”
话音刚落,吴通判算是回过味来,沈寒山讲的用法是哪桩的。
让一个自小熟习魅主侍人之道的花魁娘子去当粗使婢女,这是人干的事吗?!简直暴殄天物啊!
吴通判心里五味杂陈,直觉这回钱是花砸了。
他苦不堪言,喃喃两句:“倒也不是这样的用法。”
“那还能如何使?”沈寒山的嗓音里隐隐含有怒气,“她来沈家是做下人的,总不能由本官供着她吧?”
吴通判还当沈寒山是知情识趣的官人呢,原来也是个愣头青!他还能说什么,说花魁娘子是特地来给沈寒山当妾室,吹枕边风的,不是拿来操持家宅里外的?这不是同此前送人的言行相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他只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连声道:“若沈提刑觉着婢子不懂伺候,那便把人送回来,再由下官亲自调教一段时日吧!”
“嗳,这就对了。”沈寒山总算舒心了,他轻呷了一口茶,暗地里唇角微扬。
沈寒山说完这段话就不开腔了,室内静默下来,唯有烘火炭炉里的香炭在噼里啪啦作响。
气氛无端端胶着起来,吴通判偷偷观摩沈寒山闲适自如的做派,算是醍醐灌顶醒了几分。
沈寒山哪里是不明白美婢的用处,分明是借礼来敲打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