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坐火车是件相对舒服的事情,绿皮火车上虽然四处透风,可穿的也多呀。
没人会脱鞋,也不怕什么汗臭狐臭。穿的多了,大家挤又暖和又舒服。感觉只是睡了几觉,就到了地方。
司北和柴简已经得了消息早早等在那里,两人借了两辆自行车,正好用来推行李。
到了小院,发现柴简他们已经做了基本卫生,还买了不少煤回来。
院子里的小仓房里有个像锅炉样的炉子,旁边堆了好几袋子的煤。从前天他们回来后,锅炉就被烧起来了。此时屋子里非常暖和,叫从外面回来的几人都舒服的长叹了口气。
带回来的东西大致分成能放在屋子里的和不能放在屋子里的,然后分别放好。之后司南和乌明分别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衣服坐在饭桌前吃司北做的饭。
屋子里暖和的紧,所以男同志里面穿了件衬衫,外面或是件鸡心领的毛衣,或是件毛背心。司南到是没穿毛衣,而是穿了件家常的斜襟碎花薄棉袄,条黑色阔腿裤。
柴简和司北都没吃东西,不过却坐在饭桌前陪着司南和乌明说话。边说说彼此的近况,乌明的angu见闻以及可能上了战场的司东和乌亮。
不是血亲手足就是自小块长大的交情,虽然最开始都有意瞒下消息,可惜这种大家就都心照不宣的秘密,到底还是宣之于口了。
哪怕大道理谁都知道,可谁家有亲人可能上了战场,也不可能不担心的。
不知道是为了安自己的心,还是安处彼此的心,大家又开始说起他们只是年级生,就算真有日赶赴战场,他们也不会被派到前线去的。
说到这,司南就连忙叫柴简去行李包里拿带回来的收音机。听听广播,看看有没有那方面的消息。
边调广播,边吃饭说话,当听到院子外面‘磨剪子,戗菜刀来。’的叫喊声时,司南又连忙催司北将家里的菜刀剪子拿出去磨回。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家里的刀不快了,司南就学着村里人将菜刀在水缸的边沿上划几下,也不知道是真的管用了,还是心理作用,就是觉得这样磨几下,刀就锋利了许多。
不得不承认,那几年的知青生活到底成了司南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记忆。
若不是现在课业繁重到让人无暇他顾,司南都想立时就去整理她的知青下乡日记了。
然而不知怎么的,司南又想起了那天的事。
虽然她努力叫自己忘记那天的人和事,可有时候午夜梦回时,司南仍旧没办法释然。
无论是那个不知生死的人,还是对自己的处理方法。
见司南不知不觉又带着满身阴郁沉默下来,柴简微微眯了眯眼睛轻柔的问司南:“怎么了?”
司南摇了摇头,“胡思乱想罢了。”
见司南不欲言说,柴简也没追问,收走了司南用过的碗,拿到厨房去刷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