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并没亲眼去看,她知道傅余不会诓骗自己,说赵铎已死,那他就的确已经下地狱,等着刀山火海的刑罚了。
这么久以来,她诸多筹谋与等待,皆是为了今日。
如今大仇得报,赵家也左支右绌,再翻不出什么浪花来,这京中再没什么值得记挂的了。
“我想去看看栗姑,上柱香,将这大好事告诉她。”云乔轻声道。
傅余对她几乎算得上是有求必应,当即道:“我送你去。”
哪怕他现下已经是有权有势的人物,但依旧没端过什么将军架子。与曾经的战友亲如兄弟,得的赏赐与俸禄,大都分给了那些家中境况艰难的,压根没有积攒家业的意识。
在云乔面前就更是如此,与当年别无二致。
他虽年纪不算多大,但这做派,却叫人分外安心。
时已入秋,春日里大片金黄的油菜花早就消失不见,远处波光粼粼的湖上也少了游人,显得有些萧条。
云乔只来过此地两回,头一次是陪着栗姑来凭吊女儿,第二回 ,则是在栗姑安葬之后为她上香。
但她牢牢地记着路,踩在田埂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傅余沉默着陪在云乔身边,未曾言语,却时刻留意着她的反应,偶尔会抬手虚虚地拦一下,生怕她一个不防跌倒。
等快到近前,傅余将拎着的竹篮给了云乔,没再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