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宴如体贴,把灯关了,也上了沙发,她脑子很乱,她睁着眼,想梳理乱糟糟的线头,可今晚的遭遇太糟心,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她醒来,看见的就是顶着一双硕大黑眼圈的虞刑。
这时候护工走进来,说护士早上来给虞刑检查过,伤口恢复得还好,也没有再裂开,回家养着就行,虞刑点点头,算是回应。
他慢慢坐起来,想换衣服回家,刚刚脱下病号服,他就想起来他昨天穿的那身被刀划烂了,后来医生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又给剪了一个硕大的洞,穿是不能穿了,难道要光着回家?
虽然已是初春,天气还暖,可温度还是很感人的。
再说了,大城市里,光着膀子——有碍观瞻吧。
就在虞刑迟疑着,想着是不是跟护工借一身,他刚站起来,眼前就递过来一只袋子。他看了一眼,觉得有点儿眼熟,顺着提着袋子的那双手往上,他看见了一张规规矩矩的淡定的脸。
“换上吧。”乔宴如说。
虞刑咽了口口水,他想起来了,昨晚乔宴如提着晚饭进来的时候,好像的确还拎着另外一只袋子。他也没傻到问“你给我买的”这种蠢话,他道过谢后,就要进卫生间换。
乔宴如看出他拘谨,就把护工叫进来,护工很淳朴,也很热情,只是在帮他脱裤子时,特别惊讶地叫了一声,让光着身子的虞刑很是尴尬。
门外的乔宴如也听见了,忙拍门问道:“怎么了?扯着伤口了?我去叫医生?”
“不用不用,我没事。”虞刑一边提裤子,一边恶狠狠地剜了护工一眼。
护工自知办错事,先捂住嘴,后道歉道:“对不起啊虞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隔着门,护工看见乔宴如还在门口,就又补了一句:“没事的乔小姐,我就是吓着了,真没事。”
虞刑差点儿当场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