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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调也很轻,甚至比方才那副反唇相讥的模样要缓和许多。

却似乎比刚才所有的话加起来都要有效。

视线交汇,刚刚明明还有许多刻薄的话没一一吐露出来的人,这个时候却突然说不出话来。

那双眼盯着她不放,漆黑眼珠旁都是分明的红血丝。

下颌紧紧绷着,一言不发。

寂静的私牢里,只能听见少女平静又带着疑惑的声音。

“我是真的不明白,阙渡,你这么聪明,也应该知道这件事有更好的解法,我们都可以把损失降到最小。为什么非要付出更多,换一个更差的结果?”

——扶窈当然不会随便关心他,说那些,不过是为了引出这她最想问、又最弄不懂的。事情。

阙渡要折磨报复他曾经的仇人无可厚非。

就算事成之后,阙渡不再忍耐,把她的尸体千刀万剐了,扶窈都觉得情有可原。

但现在,大魔头尝尽那样非人的痛楚,除了毁约一回,叫她尝了尝技不如人、遭人背叛的滋味之外,别的一无所获。

完全是得不偿失。

她看着阙渡的脸又一寸寸冷下来,甚至比她说这话之前还要难看。

若说刚才那一刻是冰雪微融,这一刻,便像步入寒冬一般,冷峻的面庞彻底被冰霜覆盖。

连多余的情绪都不屑于再显露出来。

那冷锐的视线扫过她的脸:“难道你觉得,我应该答应你的交易,让你拿了心头血就走?”

扶窈:“当然。”

他不必用这么邪门的阵法,仍然可以重回皇室,也仍然可以有别的手段折磨贺敛。

譬如她之前想到的,把贺敛炼成他的傀儡。

反正,扶窈记得大魔头说过,他不想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