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海连忙又跪下:“大人,李氏是新妇进门,和家里闹了不痛快,才胡乱攀咬,大人不要信她的一面之词。”
张县令看向纳兰京,蹙紧眉头道:“本官记得容西昌只有一个原配,一个妾室,几个通房,那来的二妻?”
宠妻灭嫡当论罪,是有妻再娶,容西昌并没有再娶之实,施南枝还是妾室。
纳兰京正色道:“大人,民妇问你一个问题,您是县令大人,典史却坐上你的位置,拿您的拍板说话,请问你们谁是县令大人?”
张县令脸色难看道:“荒唐!”
纳兰京丝毫不退怯道:“大人也觉得荒唐对不对?官位明明是你,却让典史坐了,典史犯不犯罪?他也没有抢走你的官位,可他就是坐上你的椅子,拿了你的拍板,还使唤了你的官兵,他到底犯不犯罪?”
当然是犯罪的!还是砍头的大罪!
张县令死死瞪着纳兰京,等着她说下去。
纳兰京从地上站起来,指着容西昌,再指向门口的施南枝,厉色道:“老太爷宠妾灭嫡多年,一,原配尚在,妾室却入主东院,当着女主人的名号,以容老夫人自居,二,原配尚在,嫡系子孙健全,家中财产旁落庶子,嫡系一脉每年只得几十两分红,三,原配尚在,妾生子欺压嫡系一脉,动辄辱骂伤人,甚至还要杀人,其三两位大人方才也看见了,至于其一其二,这些在场的容家小厮丫鬟都可以当堂审问,呈堂供证。”
张县令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心也逐渐沉了下去。
他原本还有些偏颇容雨一家,可纳兰京太聪明了,她说的没有错,律法上,有实际犯罪事实也算犯罪。
容西昌没有给施南枝正妻的头衔,可他有实际犯罪行为,也算犯罪。
张县令仿若被架住了,只能把容家的小厮和丫鬟一个个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