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前,诸葛亮回首问道。

天下大乱已久,能因一纸檄文就缴械投降的诸侯却是太少,皇权早已不能使人臣服,但眼前这人神色中却似是早已认定此行能够得偿所愿。

荀晏一怔,随后揣着手温吞的笑了笑,实在很难叫人相信这病怏怏且温吞的青年在关西的名声几乎能叫小儿止啼。

“族人在益州多年,想必会帮上一些。”

他模棱两可的说着,大侄子与三兄在益州,他确实下意识就放下了一半的心。

他确实没有猜错,在朝廷使者抵达之前,益州起了一场大火。

就如同多年以前刘焉死前的那场大火一般,火焰吞噬了一切污秽,也吞噬了一切反抗者。

纵火者神色自若,一如以往的温和,他身边,刘璋有些怔忡的望着那火苗,他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荀公这是筹划已久,”他话语淡淡,却也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兄弟一场,我应为兄长收尸。”

荀攸退后一步,眼眸清冽,他无声的拱手告退,仍是给尽了对于州牧应有的礼节。

待朝中使者入了蜀后,所见的已是被清洗一遍的益州了。

异党的鲜血被永远掩埋在了脚下沃土之中,大火烧尽了反抗的声音,益州的公卿笑意盈盈,所见乃是天府之国。

刘璋率百官出城相迎,俯首接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