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下下来他就想要骂娘了。
那行刑军吏也是实诚人,说不留情就不留情,打得毫不含糊。
只待打了四五下,荀晏便唤了人去叫停,走过去几步又是打了三下。
“且存二十二棍。”
他说道。
他撑着桌案慢吞吞起身,有些头重脚轻的缓了一会,这才走到了杨修面前。
“你父亲近日身体可好?”
他低着头,居高临下问道。
他没有证据,更无从认定杨彪与此事有关。
但要瞒过尚书台,又妥善处理好所有尾巴,有这等能力的人却是不多。
杨修满头冷汗,着实体面不了,他深深吸了口气,方才说道:“大人除却脚疾,身体尚好。”
“既然有疾,还是少走动为妙。”
荀晏扔下了这一句话,令人请军医过来,自顾自转身离去。
还未走上几步却听杨修提起了气喊了他一声。
“荀君——”杨修说道,“此事不能再查。”
荀晏脚下一顿,没有回头,只像是没听见一般离去。
查与不查自是他
的选择。
老师匆匆赶来,面上犹是疲惫,眼下青黑,但神色却格外恼怒。
“曹府君还需我照看,你就不要给我添乱了,”张机道,“有什么事情也不必急着做。”
荀晏默然,他就是有那么点委屈,也有些痛心曹昂之事。
粗粗问了一下曹昂情况,他灌了自己一碗安神汤补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