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老头叽叽歪歪的吵个不停,城外几十里还是森严的警戒线,而城内却是一派烟火气。
再往里头去一些,永安里却是冷清了许多。
院子里的树叶都枯黄了,落得到处都是也没什么人打扫,荀晏走在廊道上,一旁的青年瞧着竟像是与他差不多大,这会低着头恭恭敬敬的与他说话。
“家父少年时家贫,又四处漂泊多年,是底子不好,最近大概是着了风,便一病不起了,这会还在睡着,叔父不若先去侧屋坐会。”
荀晏站定,倏而长叹一声。
他那侄儿愈发忧心愧疚。
“叨扰叔父了,叔父本是公事繁忙,如今竟惹得叔父提前回了雒阳……”他说着说着竟羞愧了起来。
“无事,”荀晏咳嗽了几声,他说道,“我本就准备回雒阳了,且长兄如父,大兄病重,我怎能不来。”
里头倏而有个年少的小子跑了出来,匆匆说道:“大人醒了,他问着是清恒叔父来了吗?”
他眼巴巴盯着荀晏,荀晏深吸一口气,进了屋里去。
不过数月不见,大兄竟像是老了十岁不止,须发皆苍白,竟成了一副耄耋老人的模样。
可分明他当时在许昌看他,还是身强体健,能打十个小侄子的模样。
荀晏心中有些酸涩。
荀悦眯着眼睛看去,他唤荀晏过去,荀晏坐在他的床头,乖顺的低着头。
“太尉可有记得将陛下带回来?”
大兄开口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