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碰我。”陆景初哑着嗓子开口。
许蔚明顿了顿,把纸巾递过去,温和道:“我看你出了很多汗,只是想帮你擦擦。”
“不需要。”陆景初把脸转开,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发现液体已经输完了,手背上贴着止血条。
他的视线扫了一圈儿,之前人还很多, 现在只有寥寥几个。
本以为睡得不好,现在看来睡得还挺沉, 连护士拔针都不知道。
陆景初的头发之前没吹干,这会儿出了汗又是湿的,他用自己买的纸巾擦了擦头发上的汗,把帽子口罩重新戴上,起身离开。
输液的效果很好,现在陆景初的头没有来的时候那么晕了,虽然还有低烧,但不至于那么难受。
他知道后面跟着人,许蔚明看似平和的目光却难以忽视。
陆景初没有管他,脑子清醒不少之后对某些事情更加坚定决然。
几米的距离宛如天堑,明明伸手就可以触碰,一个紧紧跟随,一个绝不回头。
他们一前一后地回到陆景初的住的地方,傍晚的天色暗下来,可云层依旧华丽的宛如一幅绚丽的油画。
陆景初在单元楼下停住脚步,后面的也跟着停下,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身旁有自行车和行人经过,欢笑和交谈擦身而过,他们之间的沉寂与轻快的气氛格格不入。
许蔚明不转眼地看着陆景初的挺拔的身影,在昼夜交替的这一刻,在霞光流溢的此时,突然生出一种无措地慌乱,一种抓不住流沙的无力感。